肌肉是不是靠药物「催」出来的,可以用这个方法来看
图片:InfoWire.dk根据 FFMI(去脂体重指数)判断健身者有无使用药物是否合理?
首先 FFMI 有一定的评测价值。先如提问者的提问,根据 FFMI 去判断健身者(此处特指健美运动者)是否使用药物,这个方法思路上是合理的,也很有意思,因为的确有研究者通过比较 FFMI 和肌肉量的方法得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结论。
背景:学界一直在探讨一个正常人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肌肉生长的潜能到底有多高。这其中有几个比较知名的统计模型:
1. the McDonald Model
2. The Alan Aragon Model
3. Casey Butt’s Frame Size Model
4. Martin Berkhan’s Model
上面的第 3 个模型,Casey Butt 发明的一种量化模型。Casey Butt 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去研究顶级健美运动员的体型和围度数据,然后发明了公式去预测和估计每个人的肌肉增长的潜能。当年这个模型放在 T-NATION 网站上时引起了巨大讨论,各种怀疑铺天盖地。因为这个模型的内在假设是没有人服用药物,每个人都处在肌肉发展的巅峰时期,并且进行的是健美运动,所以局限性很明显。
首先我们知道,在不使用任何药物的情况下,比如类固醇,生长荷尔蒙,荷尔蒙前体等,每个人都有自己能获得的最大肌肉量的生理上限,从这个角度出发,FFMI 可以作为一种将这种生理上限进行量化的方法。所以就算两个围度上完全一样的健美选手,一个使用药物,一个自然健美,仅仅将线条和围度作为评价标准,从审美角度上来看可能是公平的,但是考虑到先天基因加成的因素,这对自然健美者是不公平的。
最经典的,第一次将 FFMI 作为是否使用药物的测量方法的,就不得不提 Kouri EM 等人,以及他们首次发表在 Clinical Journal of Sport Medicine 杂志上的研究报告:
Kouri EM, et. al.Fat-free mass index in users and nonusers of anabolic-androgenic steroids. Clin J Sport Med. (1995) 5(4):223-8.
Kouri 认为的生理学依据在于,在使用类固醇和不使用类固醇的自然健美者中,最显著的差别就是两者在肌肉量上的差别,快速增长的肌肉量也是类固醇带来的最明显效果。Kouri 希望找到一种方法去衡量这两者的界限(区分 anabolic steroids users/non-users)
当时 BMI 在实验中显然有局限性,因为就像我们都知道的那个等重的肌肉男和胖子的例子。所以他们考虑 FFMI,因为 FFMI 本身也就是测量肌肉量的一个指数,FFMI 把肌肉量放在一个很重要的地位考量。所以 Kouri 等人的实验初衷是:通过 FFMI 来比较,使用类固醇或者不使用类固醇的健美者的 FFMI 指数差异。
实验细节:
研究人员从洛杉矶和波士顿的健身房中找了 156 个男性健美者,其中的 134 人承认使用了类固醇,首先对他们进行了一些基础测试,包括身高,体重,体脂。体脂的测量方法是皮脂钳 6 点法,用 Jackson and Pollock 计算方程。他们对受试人员进行了采访和尿液测试。虽然之后有 Reviews 怀疑那些号称 non-users 的可能说谎了,但是实验报告声称这些人的口头承认和尿检并没有矛盾。关于撒谎这个点后来的 Reviews 有点死扣不放的意思,什么运动员躲过尿检的能力很厉害啊,有些检测不出来啊之类的。
在保留了这 134 人之后,然后从另外一个环戊丙酸睾酮测试的实验中找了 23 人,他们也接受了相同的测试,所以总共到有 157 人受试(总共 74 人从未服用类固醇,另外 83 人使用过,其中 52 人在一年内使用过)同时还加入了从 1939-1959 年间的所有美国先生冠军的身体数据。 实验公式就是 FFMI 的公式,这里不废话了。
结果:不出乎意料的,他们发现使用者的平均指数是 ~25,不使用者的平均指数是 ~22。同时,相同 180cm 身高和 13% 体脂下,使用者的平均体重为 92kg,不使用者的平均体重为 82kg。不使用者中最高也就 25,然而使用者中的最高达到了 32。Kouri 最后在实验总结上写的比较谨慎,他说这一切的研究还只是初步的阶段。实验展示出了, FFMI 也许能作为一种衡量是否类固醇滥用的重要方法,尤其适用于鉴别运动员,医学,法医鉴定中,某些人否认滥用类固醇的情况。
实验数据统计:
后续:
这篇实验一发表引发了比较大的讨论,一些人认为这是强化赛前药检的好办法,比如在赛前测谎仪,尿检加 FFMI。另一方面,学界继续追查实验缺陷,其中不乏 Alan Aragon 本人,他们非常确信当初的受试人员中有人撒谎,尿检也不是在完全被监督的情况下进行。但是实验人员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不管怎么说,「使用者」和「不使用者」的数据结果泾渭分明。这也是为什么现如今,很多人还是愿意把 FFMI 和类固醇联系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不管怎么说只要有生理上限,打破生理极限的效果就会在 FFMI 上有体现。一位名叫 Ivan Blazquez 的 ACSM 教练员,他也写了一篇关于 FFMI 和药检的 article,他还说到,他把阿诺施瓦辛格和弗兰科赞恩的数据输入进去,得到的是阿诺 28.7,弗兰克赞恩 25.3,不管怎么说,这结果的确没有伤害那些粉丝的情感,说他们的确是天赋过人也不过分。然后,他输入了 2006-2007 的奥赛冠军数据,都超过了 30,FFMI 适用的时间跨度比我们想象的长,不管是药物技术还是运动员能力,都在 FFMI 数据中体现出来了。
FFMI 作为类固醇检测方法,有没有历史局限性,这个真的不敢下定论。20 年间的美国先生冠军的数据都只在 25 上下,都在覆盖的合理范围内。我们都知道人类基因不可能就这几十年的时间跨度内发生改变。
现如今训练技术和补剂科技的提升,能把运动员的水平带到怎样的高度?能否跳出 FFMI 的测试,这个真的不敢下结论。换句话说,FFMI 适用的时间跨度比我们想象的长,如今健美运动员的数据,加上药物技术和运动员能力,极大的数值增长,这都在 FFMI 数据中体现出来了。
话说回来,我们也不敢说,如果真正这样三种赛前检测下来,顶级健美舞台上,还能站几个人。
Reference:
Gaines, RP. (2001). Comparison of anthropometric measures of competitive bodybuilders to judges' scores and a comparison of judges' scores, Doctoral dissertation, Virginia Tech University, Virginia.
Kouri, E.M., et al., Fat-free mass index in users and nonusers of anabolic-androgenic steroids. Clinical Journal of Sport Medicine, 1995. 5(4): p. 223-8. [PubMed]
Schutz et al. (2002). Fat-free mass index and fat mass index percentiles in Caucasians aged 18-98 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besity and Related Metabolic Disorders, 26(7), 953-960.
转载请注明:微图摘 » 肌肉是不是靠药物「催」出来的,可以用这个方法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