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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茵哲学家”乔伊-巴顿:退役之后,我想当教练从康德到成吉思汗,QPR中场大将乔伊-巴顿侃侃而谈,他是迷途少年们的榜样
敢于思考:乔伊-巴顿熟读康德,并正在罗汉普顿大学攻读哲学。
乔伊-巴顿进过监狱,也进过大学;他敢与人斗,也敢与天斗;作为一名球员,他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好。不论你喜不喜欢他,这位QPR的中场都是个有故事的人,只不过他的故事有点坏,有点可耻。巴顿的行为不端可能已经家喻户晓,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鲜为人知。
“我32年的生命是一段求索人生意义的旅程,有时我会走到黑暗的地方,比如进了监狱”,乔伊-巴顿此时坐在哈灵顿(伦敦地名)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时不时用手摩挲着腿筋,他希望可以及时恢复,赶上周日和曼联的比赛。“为了成为一个职业球员,我用了很多黑暗的能量。如果我是一个平和的人,那么我永远不能成为一名精英级别的运动员。技术天赋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但我的特别之处在于,我可以利用我的愤怒。我把愤怒当作燃料,当作推进剂,那是我获得出色表现的源泉。
“我不断去寻找那些可以激起我的愤怒的东西,比如某个记者的文章,或者某个教练、球员、球迷针对我的言论。‘去你的吧,不许你这么说我。’我怀疑我体内是不是有一个破坏者,在我28岁之前,我从来不接受任何褒奖。但如果你说了什么对我不利的话,那我这一周都会抓住不放。”
最伟大的艺术有时反而是从最黑暗的地方产生的。
“我就是一个愤怒的人,只有酒精才能安慰我。我17岁时第一次喝酒,21、22岁左右才开始离不开酒。我不是一个天生的酒徒,但22岁的时候,我的压力非常大,因为我觉得可能一场比赛表现不好,就会被踢出一线队(当时巴顿在曼城)。足球这东西最是变幻无常了,可能你这周是世界最佳,下周就成了世界最渣。
“我闯了一些祸。我就像是彼得-潘,永远也长不大。我在情商方面的发展受到了抑制,但足球圈里会给你时间去开发情商吗?我觉得不会。这里是适者生存的战场。你可能在比赛末尾意外受了重伤,也可能在大幅涨薪之后踢的稀烂。球员生涯总是像在悬崖峭壁边行走,永远没有安全的港湾。我知道在职业生涯的末期,我准会晚景凄凉。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保障,我只是比别人更会掩饰罢了。
“当我第一次代表曼城出场(2003年),对阵博尔顿的时候,德里克-法扎科雷(时任曼城助教)在比赛名单上把我的名字写成了“乔伊”-巴顿。我的家人和朋友从来不叫我乔伊,他们都叫我乔,或者是约瑟夫。我正好把这当成一种伪装,“乔伊”,就是我在公众眼前的假面。作为公众人物,把自己最脆弱、最敏感的一面保护起来,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28岁之前,我总是用‘去他们的,老子才不在乎”这样的话让别人滚开,但实际上我却非常在乎。我一直在成长的过程中。”
他如何成熟了?巴顿可能会再次酗酒,或者再次激怒英足总,但从纽卡斯尔(巴顿从曼城转会至此)到QPR,外租到马赛,之后又回到QPR的这几年辗转中,他确实开始变得成熟了。“当我刚被这里签下的时候(指QPR),我的心还在纽卡斯尔。这就好像是和心爱的女人分别,之后我又有了新欢,但却旧情难忘的感觉。我当时29岁,就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了,QPR给我提供了一份四年的长约。以往,钱对我来说一直都不重要,但如今为了家庭我接受了这份合同。如果你没有天天练瑜伽,你很难把状态保持到35、36岁,除非你找哪个大师开过光!
“当时,我在纽卡斯尔也成了边缘人。俱乐部老板之后的行径也让大家看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喜鹊老板麦克-阿什利和球迷关系僵化,想要卖出球队)。我对他的做法可不买账。但那里的球迷一直非常喜欢我。在曼城我和球迷的关系就不错,在纽卡斯尔同样如此。但在QPR,我和球迷的关系不好。我从纽卡斯尔来到这,以为QPR的球迷应该对我的到来心存感激,但实际上这是个错误的态度。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踢的如同翔一般。
“教练让我当队长,但我和尼尔(指沃诺克,时任QPR主教练)说我不想当队长。我只会用暴力领导别人。在纽卡斯尔,凯文-诺兰是非常出色的队长,他把伙计们凝聚在一起,确保每个人都把队友放在心上。克林特-希尔是QPR的好队长,一位更传统的队长。里基-麦考(Richie McCaw,新西兰橄榄球All Black队的队长)则是我的体育偶像之一。”
巴顿不是个天生的队长,他没办法团结球队。“球员之间的薪水相差太悬殊了,这使得整个球队四分五裂,感觉非常奇怪。”2011-12赛季的收官战,QPR遭遇曼城,要为保级做殊死一搏,但巴顿又领到了红牌。“在离场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联赛了。人们可能认为那只不过是红色阴霾,不久即可消散;但对我自己而言,那是燎起了熊熊烈火的火花。”
QPR把他租了出去。“我一到马赛,就知道来对了,一切都很好。我刚来的时候,还身背禁赛令。所有人都看衰我,说‘他不行了’。我要为自己正名。这次外租也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来重新审视英格兰足球的愚昧。我用英格兰的方法训练了12年,我几乎是赖此为生,每天都强迫自己不放松,但法国人看了之后,差点笑出来。我意识到训练不是只要刻苦就可以,还要更聪明才行。法国人认为比赛场上才是你全力发挥的地方,训练的时候你拼什么命啊?在国外的经历对我影响非常大。”
在度过了一个成功的赛季后,巴顿希望希望留在马赛。“QPR降到了英冠,而我在马赛可以参加欧冠资格附加赛。我喜欢住在卡西斯(Cassis,法国度假胜地)还是奇斯威克(Chiswick,伦敦富人街区)?奇斯威克很不错,但卡西斯更漂亮,还能去海边。我当时觉得‘QPR球迷讨厌我’。我在想‘该死的球迷,老子对你们够好了,你们应该喜欢我才对’。我需要留在被认同的地方,我和马赛的球迷关系很融洽。我喜欢马赛的每一个人,那里的每一个人也都喜欢我。我们要挑战巴黎圣日耳曼的霸权。马赛这座城市把自己放在反法兰西的立场上,看上去好像自己就是个共和国。这和我本人的性格一样。我生在利物浦,而利物浦人都有敢和全世界为敌的心态,这在后撒切尔时代更为明显。”
2013年夏天,关于巴顿的未来产生了争论,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英格兰。“把我拉扯大的祖父病危了,我回来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那时候,我读了很多关于成吉思汗的书,他通过一些僧人渴望找到长生不死之术。彼得-凯伊(Peter Kay,来自Sporting Chance,一个专门针对运动员的心理诊所)和我就永生这个问题谈了很多。我的观点是,我们通过自己的儿女,将得到永生。你的儿女会受到你、你的父母的影响,并再把影响传给他们的孩子。彼得去年也过世了,但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因此他的精神也是不朽的。
“他们最后把我的祖父带回到家里,我看到大家都围在他的身旁。我的祖父可能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身边的这些人影响有多么大。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那个知道自己要死了的人。我如果死了,我的影响是什么,我的遗产是什么?‘球踢得好?’这算什么鬼遗产。如果我球踢得好,但却不是个好父亲,或者完全就是个混球,我要怎么办才好,把自己关禁闭吗?
“我们这一代球员本可以做的更好。我也试着给我的家庭,我在球队的小弟们树立一个更好的标准。遗憾的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做好榜样,我以前太混账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可以很轻易地把责任推脱到我的出身上,我生长于排水沟旁的廉租房内(council estate,地方政府所属地产),我可以说是那样的环境造就了我。可是,很多有着相似背景的人,却没有问题。杰拉德和我的成长背景几乎一样(他在海顿成长),但我们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算你生在切尔西的富贵之家,你的父母也不能把社交技能和谋生的本领直接传给你。曾经有那么几年,我对我的父母怀恨在心。我觉得他们没有给我生存的工具。我不是说我的父母不好,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父亲(一位屋顶工)是位工作极其努力的人,我如今和他关系也非常好。但当有人对我凶的时候,我父亲告诉我,你要比他更凶,这种做法并没有给我带来帮助。可能在穷人的社区内,这能帮我生存下来,但我的整个人生,不能光靠凶来维持。这是我所讨厌的,我觉得他应该给我另一种人生态度。
“我14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了。我跟了父亲,但他们的分离让我很受伤。同时,我又被埃弗顿抛弃了,我本来全心全意爱着埃弗顿,以为我会终身为她效力,但球队告诉我,我不够好,也不够壮。这些遭拒的经历都发生在我的青春期中,我在那时形成了不信任他人的观念。我问我父亲,我当年是个怎样的男孩,他说:‘我从没见过六七岁的男孩,有像你这么倔的。我告诉你别去做什么,结果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做。’康德说:‘敢于思考!’我就是这样。
“我曾经责怪每一个人,但随着阅历增加,心智成熟,你必须学会承担责任。28岁之前,我不相信其他人,我的朋友们让我失望,他们嘴上说着‘我们希望你成功’,心里却嫉妒着我的成功。”
他和那些狐朋狗友脱离了关系,他也戒了酒,并且敢于直面自己性格上的缺陷。“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我要做回正真的自己。彼得-凯伊,上帝保佑他的灵魂,他让我明白踢球不需要愤怒。没有他,可能我早就踢不下去了。”
2013年9月,在凯伊去世之前,巴顿回到了QPR,整个赛季他的表现更为出色,通过在温布利的附加赛中击败德比郡,QPR重新回到了英超。“上赛季,我和小伙子们说:‘不要害怕告诉别人你有多渴望。’在去温布利比赛之前,我们做了一个视频,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球员亲属都祝我们好运。我们还找到了公关团队,告诉他们‘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决赛之前,不要让德比郡那边得到任何可以指摘的新闻内容。’所以,他们就选了最无聊的球员去参加各种采访,比如我们的小绿(门将Rob Green),他是无聊界的名人。”
另一个推动作用来自于史蒂夫-布莱克(Steve Black,著名体能训练师),这位激励师曾经和强尼-威尔金森(Jonny Wilkinson,前英格兰橄榄球国手)合作过。“他对球队中每个人的提高都很有帮助,”巴顿说。“和布莱克一起工作,我几乎不可能不成功。他对我的整个生活都影响深刻。我现在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了。每个比赛日,当我一下车,我就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气泡’中,任何人都不能进到我的世界里来,任何人都不行。我不会再耗费无用功去和裁判或其他球员争执。布莱克给我做了一个比喻:有朋友来敲我家房门,这个家伙满脚泥泞,而我新铺上了一块漂亮的地毯,此时我要对他说‘抱歉了哥们,你不能进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我现在能够控制自己,我能做到。”
还有一些事情也有帮助。“每个男人都懂的,做父亲对我的改变真的很大,”巴顿说。“我以前只关注我自己,我的职业生涯。我的妻子(乔治娅)拿到了时尚设计的学位,我从前绝对不会对此有兴趣,现在也好多了。时尚设计?不就是衣服嘛,但我尊重妻子的职业。所以,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之后我们有了孩子,孩子的出生让我意识到,我自己并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那个人。
“这个孩子让我在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无条件地去爱一个人的感觉。我和妻子的感情是慢慢培养起来的,我们先是相识,然后相互吸引。但我第一眼看到我儿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对他的爱,我会一直陪伴着他,只要我爱他,他也会一直陪伴着我。他永远不会让我失望,我也永远不会让他失望。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再重蹈我当年的覆辙了。”
巴顿继续说着。“有些利物浦人不喜欢披头士,因为披头士说要改变我们的眼界,拓宽我们的视野。但我对自己的家乡和如今生活的地方都非常自豪。杰拉德就是从海顿出来的,他现在和那还有密切的联系,他成了利物浦的传奇。每个当地的孩子都视他为偶像。我并不嫉妒他。人们说我在2006年世界杯后批评他的书(巴顿当年嘲讽杰拉德‘我们出局了,我踢得稀巴烂,这是我的自传’),但我当时更针对的是鲁尼和阿什利-科尔。我非常尊敬史蒂夫,他是个极好的人,非常职业,给大家树立了一个好榜样。但他不是我。我不会像他那样过一生,虽然他非常成功,不过我有很多他没有的人生经历。
“我意识到,不同于像杰拉德和欧文这样安分守己的乖宝宝,我进过监狱,去过糟糕的地方。而有些孩子,他们很小就惹上了麻烦,可能也进过监狱,他们没法把杰拉德作为榜样。我意识到,我没法做一个完美无瑕的偶像,因为我本身就不是完美无瑕的。但有很多少年觉得自己被社会排斥在外,有一些迷失自我,他们可以把我作为榜样。我就是一个住在利物浦排水沟旁的廉租房内,流着大鼻涕的孩子,但我也可以进入牛津学联(Oxford Union),还能登上全国水准最高的政治访谈节目。”
在Question Time(BBC的一档电视栏目)上,巴顿把要在英国三个主要政党(工党、保守党、自由民主党)和英国独立党之间做选择,比作是在“四个丑妞”之间挑一个。这招来了独立党中欧洲议会成员路易斯-博尔斯(Louise Bours)的指责。“上Question Time,我可是准备充分的。我在罗汉普顿和讲师们讨论了两三天,其中还有一名政治学专业的学生。大家都告诉我要穿衬衫,打领带。为啥啊?我又不是个政客。我老婆就曾对我说‘你看上去挺聪明的’。皮尔斯-摩根(Piers Mogan,当晚另一位嘉宾,电视人)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他穿了衬衫,打了领带,谈吐像是个政客。而我就穿了一件T恤,虽然我这是件很聪明的T恤。我对政治术语可能不太在行,但我的一些观点还是很有道理的。
“在之后的晚宴上,大卫-丁布尔比(David Dimbleby,BBC评论员)一直在喋喋不休,我被他惊着了:这家伙在公众面前和在私底下完全是两个人啊。我之前和皮尔斯也不相识,虽然人们认为我们早就应该臭味相投了,但我们其实没见过面。我不认为他是个烂人,即使他竭力高攀名流,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我回家之后,又看了一遍节目,看看我在哪些地方可以做的更好,我作了笔记,并对自己说‘表现还不错’。第二天所有的头条都说我做个了绝妙的比喻,而且一点性别歧视的感觉都没有,我自己都想不出再好的比喻了。
“如果我要去节目上抢戏,当然那晚我确实抢戏了,如果我能表现再突出一些,对独立党的本质剖析的再深刻一些,那么效果可能会更好。那期的Question Time收视率创了记录,他们已经邀请我再上一次节目。年轻人跟我说‘我喜欢看Question Time’;年长的人则对我说‘你真让人刮目相看啊’。我帮这个节目找到新的收视群体。
“如果让我试着把心绪放平和,我觉得很难。老方法可能是出去走走,方便一下,分散分散精力,但这对我都不管用。所以我必须找到新的方法,安顿我那跃动不居的思绪,不论是博客,还是推特,反正要找人辩个痛快才行。
“当人们发现你的伪装和真实不相符的时候,总是会非常吃惊。我刚玩推特的时候,一些人说‘这绝不可能是你,你不会写东西,也没读过书’。其实一直都有一些商人朋友来找我谈话,他们很欣赏我的‘策略’。这才是我的本尊,所以保持坦率和诚实真的很重要。”
他在罗汉普顿大学修了哲学课。“罗汉普顿的其他学生经常会被我烦到,因为在一个小时的课上,我能问两个小时的问题。我有个非常好问的大脑,这是我的福分。在哲学课堂上,我可不会想怎么去让QPR踢得更好,我只考虑那些终极的问题,考虑此生的意义。当我去参加匿名戒酒会(原文是AA,不确定是不是指这个)的时候,那基本上都是靠精神的力量。我不是个无神论者,我是不可知论者。我和格伦(指霍德尔,QPR现任主教练,相信转生)谈过,但我觉得他当时似乎没准备好和我深入探讨。我们还在相互熟悉对方。
“无论何时,我总会在身边带几本书。我正在读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而我现在的哲学课上讨论的是关于二元论、唯物论的内容,用的文本是伊壁鸠鲁的《致美诺西斯的信》。在理疗室里面,我和队友们也会有很多讨论。比如我走进去说‘今天的问题是:对死者而言,死是坏事吗?’伙计们就开始讨论起来。还是个年轻球员的时候,我做了很多蠢事,犯了很多错误。但足球运动员可不蠢。你看韦恩-鲁尼在场上多么机智,但我估计他做脑力工作可能就没那么灵了。”
巴顿对鲁尼、英格兰队以及其中的个人也有一些启发性的观点。“我本人只做过11分钟的英格兰国脚(2007年对阵西班牙),但我作为一名热忱的英格兰人,一直都在关注他们。英格兰队在大赛中,一直以来就是完全依靠单个球员的个人能力,根本谈不上是个团队。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过于依赖个人,但却越踢越渣。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现在可能正是我们重新复苏的好机会,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可以依赖的个人了。
“我们没有世界级球员,谈到鲁尼,我对克里夫-伍德沃德爵士如是说(在广播第五频道的直播中),这激怒了鲁尼。我后来和鲁尼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告诉他‘嘿,我做梦都想有你那样的天赋,但我说句实在话,我不会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也不会向你道歉。因为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事实,我说这话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你是我喜欢的英格兰球员之一’。
“过去的几年,鲁尼不在巅峰状态,但他是个斗士,是个冠军,你看在和瑞士的比赛中,他的跑位多积极。他还是在乎的。斯特林的强势崛起会帮助鲁尼,因为球队会把焦点放在斯特林身上,这多少能解放鲁尼。我读了很多关于范加尔的文章,他是米歇尔斯的学生,他最注重的就是球队准则,我相信他会激活最好的鲁尼。对韦恩来说,这可能是他生涯的重要转折点。
“世界杯上同意大利的比赛中,鲁尼背负了相当大的压力,压力正是来自于像我这样说他不是世界级的人。鲁尼给斯图里奇传了一个好球,斯图里奇也射的漂亮,但进球后,他不是跑向鲁尼对他吼道‘伙计,传的太棒了!’,而是独自跑开,去跳了一段呆鹅舞。如果你的球队里,有人像鲁尼肩上的压力那么大,又传出了那种保姆球给你,你就应该直接跑向他去庆祝。All Black队会这么做,他们是个整体。在纽卡斯尔升级的那个赛季(2009-2010),我们彼此都愿为队友牺牲。QPR这个升级的赛季,每个人也都会说‘是的,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如果斯图里奇没受伤的话,英格兰可能不会赢下瑞士,因为他是非常有天赋的个人主义的球员。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经常和他在一起(在曼城)。他的第一个念头总是‘我能进球吗’,其次是‘我能不能晃开射门角度’,最后才是‘传球’。在对挪威的比赛中,我看到鲁尼多次大喊‘你特么传球啊’。维尔贝克个人能力没有斯图里奇那么强,但他对英格兰队而言更好用,他是个更无私的球员,他在场上能创造出一些机会,斯图里奇可做不到。
“德国能赢得世界杯是因为他们的准备最充分,他们是一个团队,他们没有任何凌驾于整体之上的个别球员。可能厄齐尔的能力算是突出的一个,但他也被限制在了球队的整体框架内。你看托马斯-穆勒,打进两球后还能铲翻对手(指上周日德国对阵苏格兰,穆勒阻止对方的反击)。我们的足球文化可出不了这种球员。‘勇敢的失败者’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巴顿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他已经拿到了欧足联的A级教练证书,并开始展望自己的教练生涯。“我会是个很有影响力的教练,”他说。他想继续自己的足球旅程。“我很幸运能得到这么多的机会,机会多的我自己都吃惊。如果有个球员犯了像我那么多的错误,我会原谅他吗?咳咳,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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