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

豆瓣一刻 豆瓣: 311℃ 评论

家姐

我一直在思考,家中排行对一个人性格和命运的影响。

比如大姐付玲,二姐付欣,三姐付瑶,四姐,哦,不,我是老四,我叫付婵。

中国讲究虚岁实岁,以前觉得说实岁不够诚实,现在觉得诚实顶了屁,遇到拿年龄歧视女性的,还是往小了说对自己好。

按实岁算,付玲和付欣32岁,付瑶29岁,我19岁大一。

付玲比付欣生日大几个月,付玲和付欣小学就开始特立独行,或者更早,但更早的事迹没人和我说了。

付玲初中就以性感著称,白色胸罩白色衬衫,牛仔裤剪成热裤,她一直折腾,任何场合听张信哲都哭,男生围一圈安慰她,她在女生眼里不美,带着莫名其妙的侵略感,她在男生眼里是尤物,初一就涂着大姨妈红的口红。

她小学没有付欣出名,付欣是知名的T,长得帅,撩妹手段高明,乐器队颜值代表,成绩优异才华横溢,漂亮女生都归她,她身边总是长腿美人环绕。

那个年代还没有T这个称呼,只是她和女孩不一样,男孩一样活着,倒也没有人敢恶意对待她。气场这类东西,大约有些人天生就有。

付玲以征服男同学为己任,谁都不放过。体育委员追求她,她约体委爬山,你追我赶的嬉戏打闹,体委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两人恋情也随之结束。

付欣一路换女朋友,但都是些成绩差的女生,对她极为痴迷。付玲和付欣,人人都知道她们是姐妹,但从来未见过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校园里。

付玲爸娶付欣妈,好在二人都姓付,所以不用改姓就好似一家人。付瑶是两人婚后生的。

付玲、付瑶和我,同父异母。我们的爸和付欣妈离婚后,再娶生了我,付欣妈再嫁后生了一个男孩。

我妈和我爸又离婚,我妈再嫁也生了个男孩。

我们一家子是这座城市里的传奇。或者谈资。人人都是付家,付家错综复杂的血亲关系。

付玲最先回来的。她高中毕业后去日本留学,仍旧不学无术,仍旧对男人在行,日本男人拘谨保守,终归不适合土生土长的中国女人,她养尊处优受人追宠惯了,你让她勾引可以,对方不上钩或者不反扑,她没闲工夫倒追。

她在日本镀了一层日系美妆和名媛造型的金边后,回上海混交际圈,她天生交际花,如同我爸,也就是她爸,男人如若招蜂引蝶长袖善舞世人称风流,同样的换到女人身上就是风尘。

但付玲风尘也有人爱,自小就自我培养外加耳目熏染,嫁了富豪做了富太。直到离婚,带着分得的家财回到家乡,买房买店铺,花店、咖啡店、服装店,想开什么店开什么店。

付欣晚付玲一年回来。付欣一路名校,直到交换学生出了国,发现还是国内形势好,在世界级名企一路攀升。个人理想基金积累到一定程度,衣锦还乡,她不是付玲,付玲是任性而为,她要做本市最强电商企业,她计划和眼光都放远到十五年。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女朋友lesbian转基因,奔向男人怀里,走上结婚生子的道路。

付瑶出生后,她爸妈就开始进入争吵期,过去的甜蜜一去不复返,两个人原本社会地位旗鼓相当,事业上相辅相成,精神上互通有无,却跌倒在日常琐碎上。惊觉原配才是适合自己的,原来事业上的对外出击,离不开家里有个人处理后勤相关事宜。

但觉悟已晚,并非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回头路可走。也没那么多痴情傻子在原地等着谁回头。向前进,继续寻求所谓的合适。付瑶与付玲、付欣感情颇深,付玲和付欣原本内心深处多少认为各自是不幸的,尽管她们俩从来不会将脆弱表现出来,方式就是从来不会抱怨。

付玲很小就开始学会嬉闹人生,付欣很早就开始明白人情冷暖。她们都自私,如同各自的父母,都缺乏责任的束缚,所以才可以自由选择。

但付瑶竟然比她们还惨,这个女孩原本该成为她们最嫉妒的,却因为她们各自的父母成了最悲剧的。付瑶敏感,脆弱,在同一所学校时,付玲付欣并不罩着她,但如若她真的受了欺负,欺负她的人总会倒霉,渐渐地没有人敢欺负付瑶,甚至为了接近付玲而接近付瑶。

付瑶对他人的温暖,不分辨不拒绝,她吸取一切温暖,一丁点的好,都涌泉相报。渐渐地,即便是还是孩子的同学们,也会发现付瑶的单纯。付瑶被男生骗到树林里,被男生抓着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摸自己的性器官。

付瑶还被乐器队的老师挑选去独唱,在无人的办公室指导她与另一个女孩如何运用丹田之气,男老师的粗茧手掌不规矩地游走在丹田四周。

付瑶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直到这一切在她读大学的时候以抑郁症的方式全面爆发出来,惊呆了所有人,惊动了所有人。她休学治疗后,重返校园,以擦边成绩获得了毕业证书,她之前成绩非常好,但脑损伤比较大,难以复原。

付瑶毕业后跟姥姥生活在一起,付欣的姥姥,她一直在这座城市里,爸花钱买了图书馆的工作,这份工作适合她,整理书籍,不复杂的工作。

付欣回来那年,姥姥去世,她们三个人决定住在一起。是付玲提议的,付玲受不了寂寞,往日大上海的热闹,如今过了晚上九点,都听不到引擎的声音,她觉得要疯了。以往的熟人都已经步入秀娃抢学区的阶段,她见过几次,实在无聊,对方的眼神里充满着八卦的火焰,付玲总想把酒泼过去灭之。

谁说同学之间的感情是最诚挚的,最诚挚不过是和社会里的人相比,但离诚挚远着呢。同学也不傻,之前不势利,成年也会变得势利。

付玲还见了所有前任,预想着叙叙旧缘,结果一个个头秃肚圆,婚姻对男人的消耗总是巨大的,很少见夫妻两人都欣欣向荣的,多数都是此消彼长的恋人,一方光彩,一方跟被吸精了似的颓败之自,大约算不上上乘之爱。

偏爱爱情里有滋养,畏惧爱情里有消耗。

也打消了付玲的性致,她宁可去开车去市中心的酒吧,找个阳气足脸盘俊的90后长期一夜情。我就是在她找男人的时候遇见她的。

我和同学在一起玩。音乐轰鸣,沙发都跟着震颤,我画得都不是烟熏妆了,而是僵尸妆,墙白的粉底,腥红的嘴,眼线粗浓,整张脸是艺妓妆的改良版,更具现代感。她都已经和我同学舌吻了,我女朋友准备要和这个勾搭她男友的大妈撕的时候,我和付玲跟天线宝宝似的,用某种无形的触角接上了线。

父亲的基因太过强大,这也许注定他必须是个浪子,才得以播撒自己的精子。我俩都有着高过常人的鼻梁,而且鼻骨最高点的那块骨头要额外突出一些,这也是我们不会被认为是整容的例证。

没有整容术,不把鼻梁整得一马平川,还特意垫高一块微小碎骨。

这让我们的鼻子都显得金钩,原版继承了父亲的基因。

女友和她男友在一旁腻歪解释哄骗,我和付玲贴着耳朵聊天。酒吧的气氛最棒的地方就在于,你必须贴着耳朵说话,什么人与人交际的距离保持在一点五米在这里都是扯淡,连专门负责你们这桌的服务生都得和你脸贴脸,不然你要盘花生米人家都听,不,见。

付玲抽烟,问我抽不抽。我摇头。她两眼放光,表示惊喜。但又无法完全想透我来这玩的原因。整点表演,全部强光对准高架舞台,各种性暗示的舞姿。付玲高中时也跳舞,模仿韩国潮曲,好像被郑秀文翻唱为《眉飞色舞》的那首。

我去搜过照片,那个女星把麦克戴在小指上,另一只手甩把扇子。付玲跳舞有些天赋,尽管她不瘦,视觉肉感,但灵巧,细节特别生动。

付玲问我要不要跟她走,我和女友说了一声。就和她穿过躁动人群,远离噪音,出了店内。外面一片宁静,里面仿佛在蛹动,虽然听不见巨音,但望过去总感觉地在动摇。

付玲问,你饿不饿。我点点头。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烧烤店,点了西红柿打卤面,点了烤串,点了生蚝,点了呛拌土豆丝,点了露露。

我笑了,我说,“你还是真是我姐。”

她后来和我说,没人喊过她姐,付欣这辈子都不会喊她吧,付瑶从来不喊人,都是别人喊她。只有我,活得让她觉得像个正常的孩子,虽然化得妆穿得衣服去的地方也不算正常。

她问我学习怎么样。我说不错。她问那你还来夜店。我说学习好玩不到一块,玩到一块不耽误学习。

她点头,说,你通透。

她问,你刚才怎么认出我的?我说,就算没认出来你是谁,我也会跟你在这坐着吃这顿饭。

她问,为什么?我说,不知道,就算你不是我姐,也会吸引我。是我姐,只不过论证了这份吸引。

她不说话了,埋头吃面,她吃相不好看,也许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吃得好看,她几乎跟谁要抢似的,三下五除二地往嘴里塞。一会儿就把筷子撂了,问我还够不够,不够再点。

我说够了。

等我吃完了,她才又问我,你跟谁住呢。

我说,住学校,半年回一次家。

她说,大学之前和谁住?

我说,和我妈,我妈再嫁,遇到个家居男,家里家外都热爱忙乎,我妈焕然新生,生了弟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该是四口?”

“你比我有经验,你觉得可能吗?”

付玲笑得花枝乱颤,“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这类人,大约属于没门进的人,必须自立门户。”

她要我跟她回家,明天周日,下午返校来得及。

通往市郊的那条路上,只有我们,天一天天变亮,沿途都是海,天海好像都是为我们而存在。

我甚至有一刻在想,就算此时此刻死了也很好。我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我不想付玲死。

付玲让我随便用所有的东西,“我的一切皆可分享。付欣的不行,付瑶的误动了没关系。”

我卸了妆,洗了澡。爬上她的床上,很快睡下。

我醒来片刻后,听到很多声音,特别细微的,但我就是可以听到,我循着声音过去,卫生间里应该是付瑶在刷浴池,厨房里应该是付欣在做饭,客厅里付玲在磕着瓜子看综艺节目,烂俗的明星真人秀,我都不会看,她笑得前仰后合。

好像我住在这里很久,好像我很久就住在这里。付玲很自然地说,“醒了啊,快中午了,待会儿吃饭。”

付瑶和付欣都跑到客厅围观我,付瑶羞涩地笑,付欣审视地点头,像品鉴一件什物,不,像看到自己创造的一种生物。

血缘的奇妙就在于此,尽管,付玲、我与付欣没有血缘,但付瑶成为了纽带。

她们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样,付欣短发清冷,雌雄难辨,自带一股东瀛精致气息,付瑶柔弱纤细,但眼神里同样藏着傲气,这是无法更改的。付欣和付瑶个头继承了她们的母亲,比我和付玲略高。

我们都算幸运的,起码五官继承了双方父母的优点,尽管组合在一起呈现出不同的风味,这也构成了我们的不同。

父亲早已不在国内,国内装不下他,他即便坐上正职,也因为姓付,被喊出来都是付总。他心不在繁杂琐事上,也不在我们身上,他唯一能给我们的除了生命,就是钱。在物质这一点上,他未亏待过我们,也未亏待过自己。

因而我们的母亲都不记恨他,因为比起那些不爱女人便连亲生孩子也不管不顾的男人来说,他所给的远远补偿了母亲。

付欣妈是不需要父亲的钱的,这个同样强大强势强力的女人,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她与秘书结婚,婚后她重新聘用了一位女秘书,男秘书成了家庭妇男和幕后军事,全力辅佐。

付欣和新爸聊得来,比起她妈,这个年长他八岁的男人,给出的观点能更客观。关心则乱,母亲永远难克制自己的母性,也因此将情绪灌输在方方面面。

付瑶妈,也就是付欣妈,与我爸离婚后,进入事业瓶颈期,她将所有时间花在工作上,也是那段共患难的经历,让她选择了秘书。但却错失了付瑶,她公司步入正轨,想要接付瑶回家,而付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付瑶不会恨,不会怨,不会发泄。付瑶只是会怕,会不舒服,会难过。她只有和姥姥在一起才自在。她已经不适应妈妈这个人了。

和付瑶一同被男老师骚扰过的女孩,后来加了付瑶的微信,她告诉付瑶同学聚会,付瑶说自己抑郁症,不能参加了。结果同学圈背着她疯传她得了精神病。

付瑶已经学会不在乎这些了。但是她仍旧学不会提前保护自己,比如她不需要诚实地告诉这些人,她经历了什么,她的真实的情况。她可以编任何一个理由拒绝,但她总是直接选择诚实。

她一直都想问那个女孩,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并且可以活得顺风顺水,结婚生子,每日朋友圈里秀幸福。那童年的阴影明明是两个人一起遭受的,她怎么可以好像从未受伤过一样。

她比过去聪明了,知道不能问,问了对方会回答不记得,或者根本没有这回事。

人类最擅长的不是欺骗他人,而是自欺欺人。

付瑶看了很多医生,吃过很多种药,抑郁药物无非就是这个不适合换下一种,对症下药的同时要看身体是否消化得了。有一位医生和她说,也许她得的不是抑郁症,而是分离(转换)性障碍。付瑶问,那要怎么治疗?

医生说,目前只有抗抑郁药物。但分离(转换)性障碍,极大可能自愈。就好像如果不爆发这类疾病,也许会爆发其它类疾病。这对你来说,也许是好事。它帮助你抵挡了不能承受的一些东西。

付瑶在见了这位医生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说出了她从未听过却不是故意安慰开解的话,这让她对自己有了另一层理解。

付瑶想辞了图书馆的工作,她想去花店帮忙。付玲说,“跟着我干,做好随时店倒闭的心理准备。”

付瑶说,“花朵也许比书籍,对我的病情更有益。”

付欣在密制她的版图,这并不容易,小地方思维闭塞,对新事物缺乏尝试精神,难以讨好,她打算从民生大计之食入手,具体的详案,不便透露,主要是她一深入到专业概念,付玲就打断。我虽然专业对口,双修设计和财务,但仍旧属于纸上谈兵大于实战经验。

付欣先从付玲的咖啡店主刀,付玲说,“付瑶是帮忙,你就是来糟蹋。你自己开个折腾去好吗?又不是没钱,非得搜刮民脂民膏。”

付欣面不改色一脸淡然,“九个月后,你再看,是帮忙还是糟蹋。”

付玲嘟嘴白眼一气呵成,“开不起玩笑。”

我爸在我和付玲十八岁前,月月将钱打给付玲和我妈,付玲妈年轻时貌美,女子无才型,后来嫁到外地,听说是有钱人家,管制森严,不许她与前人牵连,她本来被抛弃也伤心欲绝,悲伤得连女儿也无暇顾及。

后来改成一年一给,发邮件让我们自己开户,或多或少,也有两三年缺停,付玲也不介意,她只当这是父亲的牵挂,我也不介意,我比身边同龄人零花钱多太多。

我妈再嫁普通人家,我爸给我的抚养费,常常够家中四口生活富裕。我妈还为我攒了嫁妆,她就是平常妇人,以温柔贤惠得以让我爸娶了她。

付玲常胡乱总结,“为何我与付婵的妈都为普通妇人,但我俩稀奇古怪,异于常人;而你俩母亲都为强女人,付欣你偏偏更特,将我和付婵瞄成凡人,爱好女一条就选我俩N条街,说到底我还是俗,付婵比我强,但是也俗,热爱灯红酒绿肉体凡胎的就是俗。你和付瑶就不一样,两个人都深度文艺,极端主义者,付瑶更艺术,直接得了艺术家的通用病。我倒不是忽视男性,可我感觉咱们几个除了继承爹的天性,剩下的习性全都习得于娘。付瑶你例外,你没能习得。我也没能习得,所以我只能从男人身上找补。”

付欣说,“你要守在规律和规范内总结,才不伤人,最重要不伤己。你这番论断,倒很像某些行业的老板,活在世俗范围内的人会认为这类人是神棍,玄奇诡秘。我一直在避免走向这个方向,十分注意言辞和产品最终呈现。”

付瑶只是安静地听着,付玲说话她就觉得好笑也有道理,付欣说话她就沉思觉得也有道理。

我开始不敢说话,可能没有过姐,也习惯在家里沉默。后来发现她们之间称呼姐妹都为了亲热,稀罕这个热度的称谓,而不是论资排辈,我就放胆儿加入,“女孩如果都是这样被养成,那男孩呢?”

往往我一提问,付玲就趁机拿付欣开涮,“付老四,你看过几个男人比付老二像男人的?”

付欣会认真回答,“男孩的养成,在于养,而不在于成。虽说望子成龙,实则母亲若强大,都不会望子成龙,从丈夫那得不到的爱恋,通过儿子获取,任何爱都必须调和克制,不然就造就人格畸形。”

付瑶也会参与,“我常想,也许有些人与绝大多数不同,被定义为病,都是一种偏见,也许只是这部分人进化得快一些。在程度上无法与众人的步伐一致,就好似错的时代出生了。”

这类的讨论十分迷人。让我获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每个人都在寻求同类,每一次的交流都是在寻求共同的东西,从而才好似能获得自己。

而我们完全融入彼此的不尽相同中,释放自己游刃有余,展现全面的自我。

我开始每个周末都回付玲家,她买得大坪跃层,为我收拾出一间房。我坐返程车,有一次她去车站接我,发现返程车竟然座位那么脏,表示不能接受。

我后来改成轻轨,转乘地铁,相对干净些。她在我生日时,送我一辆进口菲亚特,她说在国外旅游时常看见,可爱,但不是和她开,她就想着以后养个姑娘买给她,比甲壳虫阳气,比smart像车,精致大方,小巧便捷。

“你周末往返开车小心,累了就坐车,但你年轻,开车新鲜,沿途风景就够支撑你开上几年不烦累。别学我酒后开车,我酒量好,千杯不醉到不了,但没醉过。”

我不想收,她察言观色,“付欣不稀罕我送,她和她妈一样,不差钱,靠自己。付瑶不需要,自行车她都不要,她热爱走路。你就当我姐性大妈,以后对我女儿好点,咱俩就扯平了。”

我说,“那行。我以后在这车的基础上,赚多少按比例翻倍多少。”

她笑了,“我看好你哦。”

她随口问的,我随口答的。她问我喜欢什么车,我说我不研究这个。她说你学车了吗,我说早学了。她问他给你的钱不算少吧,我说我今天才开始自己管钱。她说你想要什么和我说,我说放心吧我不会抑郁谁惹我我就让谁抑郁。

她长叹一声,“命运最卑鄙不过,最让人放心之人或许发生最让人担心之事,最让人担心之人或许发生更让人担心之事。”

”姐,没办法吗?”

“有啊,你硬刚强坚,软没意思,侥幸一生,与天斗一回。”

“不是说,与人斗,其乐无穷吗?”

“与人斗前面是,与天斗,与地斗。”

“这世界到处都是幌子,连句名言都只剩一半。”

“这世界到处都是傻子,做到半句就以为胜利。”

“姐,19岁有家算不算晚?”

“32岁才有家表示不晚。”

家姐的故事仍在继续。我是四姐付婵,我们还有两个弟弟。

付费转载@苍井暖。约稿豆油支付稿费。

我们的关系如此狭窄》,让你们的关系不再狭窄。


家姐 查看原文  © 版权属于作者  商业转载联系作者

转载请注明:微图摘 » 家姐

喜欢 (0)or分享 (0)
发表我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