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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九零年代早期，被公司搞建筑的股东拉着，分身经营了一阵子的电脑动画公司。

（那时代，开始兴起用电脑生产「建筑设计」的示意图。）

简单地说，这行业跟开计程车一样，表面上你收入很高，但是摊了油钱、维修，折旧，以及牌照费，税费，你的利润就非常之薄了。

电脑特效，放到现在，其实就是动画行业，硬体要投资，软体要投资，那个费用高到叫人承受不起，台湾很早就有了版权法了，这种公司全台北又没几家，只要你开门作生意，就不敢用盗版。不说盗版有难度，各种硬件锁你攻破不了，更可怕的是怕厂商找徵信社上门来查，一查就是罚款坐牢的下场。

所以，那时候我就发现了，当时放眼全世界，能够存活的有滋有味的所谓特效公司，都有强大的副业，比如，自已有「软件部门」，光是给人加工，赚钱不够，还得用「卖软件」的方式，平衡收入（比如杰克逊，比如鲁卡斯）。

更甚者，他们自己必需要生产内容的能力，可以自己拍片，可以自己作电玩，可以自己作动画。（我当时就给公司弄来了许多的纪录片生产，故意捆绑一定量的动画，让公司可以多些收入，可以存活。）

总之，光是给人搭下手，打工，是不会有什么钱途的。

如我所说，影视特效的生产链中，上游的内容商还算可以，其次赚钱的，是作工作站，和作软件的中游厂商。下游的应用商，都是赔钱的主儿。

这逻辑不难理解，还是说计程车吧。

计程车满街跑，赚钱的是加油站，是交管部门，是税收单位，是比亚迪一类的汽车公司。

计程车司机，不过是下游的苦力罢了。（还有个现象是，交通堵塞，你整天塞在马路上……）

好不容易，你绞尽脑汁赚了点钱，时间一到，又得换车买牌照，交保险，没完没了。

硬软件定时要淘汰，你赚的钱，能负荷你的动画公司，一直使用最高端的器材不？

加上优质客户其实不多，没有长期延续的案子，人员流动，人事成本的不可控，等等等等，

造就了特效公司的宿命：说到底，就是帮人（上游、中游）赚钱。

补充一下，我当时参与的那家公司，撑了三年不到，关门了事。

我印象很深刻，三年前花四百多万台币买进来的工作站，卖出去时，不到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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