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是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对以采虫草和菌子为生者的称呼。冬虫夏草被称为“雪域黄金”，价格年年升高。每年的五月初，草民”们带上行囊，长途跋涉上山采草，直到6月底下山。近年来，当地政府鼓励退牧休草，保护环境。然而放牧和采虫草作为草民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如果一堵而就，他们的生活令人担忧。摄影/薄高鹏 编辑/邹怡 腾讯新闻《活着》栏目 谷雨计划 联合出品 (来自:腾讯图片)

四川省新龙县博美乡波罗村，藏民扎西达瓦背着孩子在村子里的藏族碉楼遗迹上。波罗村坐落在地势相对平坦的山包上，上面有不少耕地，碉楼是古时藏族居民为防止外来入侵者所建的防御建筑。这里交通闭塞，公路少而崎岖，距离新龙县城35公里。 (来自:腾讯图片)

2013年，扎西达瓦正在用手机与远方的朋友通话，这部手机是家里的唯一通讯工具，只有扎西一个人会使用它，妻子嘉央拉姆正在好奇的看着。扎西达瓦也是一名“草民”，从2013年开始他便到更远更高的雪山上采集虫草，那里海拔均在4600米以上，只有一条牧民放牧和采虫草者走过的路，气候恶劣，天气多变，但是虫草产量大、品质好。 (来自:腾讯图片)

2013年，扎西从新龙县出发历经两天时间，翻越多座雪山来到理塘县村戈乡虫草片区。这里此前几乎是无人区，但此时已经扎满了采虫草者的帐篷。他双腿捆绑着破烂的蛇皮袋以御寒和防止雪水沁透衣服。 (来自:腾讯图片)

2014年，扎西通过四处拆借资金，从新龙县的山村里搬迁至四川省理塘县。这里相对于新龙县交通方便，公共基础设施完善，教育资源优越，但他也因此背上了近20万元的债务。今年采虫草的收入，对偿还这笔债务至关重要。 (来自:腾讯图片)

在寺院供养酥油灯的藏族佛教徒，他们认为酥油灯可以把黑暗与邪恶的东西驱除，使人们更加充满智慧，不在世间迷茫，对未来充满信心。很多草民会在采虫草前到寺院供养酥油灯，也会在采虫草的营地中供养酥油灯。 (来自:腾讯图片)

4月30日，尼多正在等待快要临盆的妻子做身体检查，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有几天就要降生了，他明白孩子降生时他无法陪伴在妻子的身边，因为这两天就要准备进入大山里采冬虫夏草。 (来自:腾讯图片)

采虫草的人们开着拖拉机行驶在理塘县318国道上，奔往大山里的采虫草营地，背后是横断山脉上的大雪山。拖拉机上的物资要维持六个人在大山里生活近两个月，里面帐篷、各种炊具、柴禾、酥油、面粉大米、盐巴等等一应俱全。 (来自:腾讯图片)

理塘县318国道阿加沟段，等待进入大山采虫草的车队宛若长龙。2014年，从理塘县境内进入深山采虫草的人数近十万人之众。2015年时，由于虫草资源越来越稀缺，当地政府只允许拥有甘孜藏族自治州户口的人进入当地山里采虫草，此时也有六七万之众。 (来自:腾讯图片)

在赶往虫草营地的路上，扎西在一处雪山垭口抛洒龙达。龙达是一种印有藏传佛教经文的卡片，是用来祈福和超度的。 (来自:腾讯图片)

已经筋疲力尽的扎西在搬运石头用来固定帐篷，营地建立在一处山坡上，这里海拔4800米。 (来自:腾讯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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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横断山脉腹地以后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道路，这里海拔5000米以上，天气多变，气候恶劣，大雪阻碍了装满物资的拖拉机前行，人们只能把物资扔在山下，把拖拉机用人力拖过雪山垭口，再把物资一件件的搬运过垭口。 (来自:腾讯图片)

一位妇女在展示她找到的虫草。虫草被掩盖在草丛下面极易难寻，需要趴在植物丛中仔细的辨别。运气好的人一天能找到几十条，运气不好的有时一天一条也找不到。 (来自:腾讯图片)

几位采虫草的藏族妇女在帐篷里休息，聊着一些开心的事情，然后做一些女人们都喜欢做的事情。草民大部分会选择和家族亲戚共同居住在一个营地，这样可以预防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来自:腾讯图片)

不采虫草的时候，男人们会选择在帐篷里打扑克，聊一些男人们的话题。 (来自:腾讯图片)

在采冬虫夏草营地的帐篷里休息时，扎西正在教妻子如何使用手机，这部旧的iPhone4是一位朋友送的。 (来自:腾讯图片)

在天然温泉中洗浴的尼多，理塘县遍布着很多这样的天然温泉，人们在繁忙的劳动之后，会选择到附近的温泉洗浴泡澡缓解疲惫的身躯。 (来自:腾讯图片)

2015年5月5日，尼多的妻子刚从产房里出来，抱着刚出生两个小时的女儿。扎西的母亲达瓦卓玛（右二）与尼多的母亲（右一）在产房里陪伴着。尼多这时正在一百公里外海拔4800以上的山里采集冬虫夏草，由于那里没有通讯信号，这个喜讯他还不知道。 (来自:腾讯图片)

大雪覆盖了植被，虫草也被掩盖，一群年轻人在空地上玩起了踢毽子游戏。 (来自:腾讯图片)

大雪逐渐融化，留守营地的妇女会带着还在附近的山坡上寻找冬虫夏草，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会选择去更远更高的山上寻找。 (来自:腾讯图片)

经过一段时间的采集，草民会把虫草汇集在一起，拿到理塘县的虫草市场上出售。如果价格不合适他们会选择存放在家里，或者暂存在可靠的朋友处，等待价格合适时再出售。理塘县虫草交易市场是川藏北线上最大的交易市场，每年到了交易的时候，都异常火热。 (来自:腾讯图片)

虫草交易时人们还保持着拉手问价，讨价还价的传统方式，虫草的交易价格是保密的，只有买卖双方知道。三十多年来虫草的价格翻了万倍，70年代在青海，虫草的国家收购价格是每公斤20元，而现在高端品牌虫草经销商的销售价格在几十万元。 (来自:腾讯图片)

一位草民带着虫草到一处按摩房里准备进行两性按摩交易。虫草在当地就等于有价值的货币，可以用来换取任何想拥有的物品。 (来自:腾讯图片)

2015年，扎西带着今年采的虫草来到了成都的草虫收购市场，想卖个好价格。嘉央拉姆第一次来成都，以前她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去深山里采冬虫夏草。扎西与嘉央拉姆在成都锦里古街，嘉央拉姆也学着网上流行的自拍。她的手机上没有微信，也没有其他的网络通讯工具，而是存满了她与孩子们爱玩的游戏和平时生活的照片。 (来自:腾讯图片)

扎西用两百元给嘉央拉姆买了一套化妆品附送10张面膜，这是嘉央拉姆最奢侈的一次消费。敷上面膜的嘉央拉姆吓到了女儿，女儿对妈妈的这个新面孔感到十分的恐惧。两个月，扎西和拉姆两个人挖了4万多元的虫草，足够家里一年的生计。 (来自:腾讯图片)

夕阳下，嘉央拉姆正在打理院子里种植的土豆，理塘县农业主产青稞与薯类。近年来国家鼓励退耕还林，退牧休草给于的优厚政策补贴。不再放牧后，由于没有一技之长，不挖虫草的季节里当地的草民一般只能打打零工或者到山里采些菌子，或者转经。虫草经济带来的高昂收入，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来自:腾讯图片)

正在进行城市改造的理塘县街道，近年来虫草经济、旅游经济为当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很多当地的农牧民做起了出租车司机、旅游向导，有很多家庭也开起了民族风农家乐。但是在采虫草的季节里他们还是会选择进山挖虫草，因为这俩个月挖虫草的收入比干其他的要高出很多。(来自:腾讯图片)

几位藏族妇女推着刚洗完的衣服走在布满生活垃圾的草甸上，采虫草的艰辛换来了当地家庭生活水平的改善，然而伴随而来的是生活垃圾带来的环境污染。除此之外，畸形的高价之下，冬虫夏草已陷入越挖越少、越少越贵、越贵越挖的恶性循环。当地的环境与草民们的生活如何才能平衡，这个问题至今仍需解决。 (来自:腾讯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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