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书贫道:繁花零落香犹在 世间再无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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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书贫道:繁花零落香犹在 世间再无张国荣

他像一株倔强的鸢尾,凋零在春暖花开的四月。他像一束炫目的烟火,陨落于喧嚣浮华的黑夜。他如怒放之后的繁花般随风零落,却不曾真的离去,将生命的余香萦留在世人的心中,延续着他的一切温暖与美好。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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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笑意,能温暖一季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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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间的愁绪,能哀伤一片花海

这正应了《霸王别姬》中"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的台词。

他就是 “哥哥”——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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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于香港,是一位在全球华人社会和亚洲地区非常具有影响力的著名歌手、演员和音乐人,他是中华地区乐坛、影坛、演艺圈多栖发展最成功的代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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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词、作曲40余首,出演了56部电影,一生获过无数奖项和殊荣,加诸在他身上的耀眼光环太多太多。世人都知道他的名气,却甚少了解他的经历。

他不是横空出世、一夜成名的泡沫明星,他是踩着荆棘丛生的坎坷道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巨星宝座上的。

(小编推荐阅读《盛世光阴:张国荣》,本书从音乐、电影、艺术、人格魅力等各个角度解读张国荣,70张经典图片,涵盖“哥哥”人生的各个阶段,意义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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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出生于一个尚算富裕的大家庭,10个兄弟姐妹中他排行最末,做为小幺的孩子往往是受尽宠爱的,但他的童年却十分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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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感情不合,父亲极少归家。忙碌的母亲也少有闲情顾及众多子女。从小,几个孩子都和父母分开住。因此,张国荣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很深的感情。而母亲与他同样有很大隔阂,谈起话来如陌生人一般客气。

张国荣甚至笑言说过,母亲到他家玩也还客气到会问他,“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啊?”这对亲生儿子的张国荣,实在可说是一个悲哀的讽刺。

他的童年缺失了太多的亲情和关爱,对他来说“只是那已经过去的孤独与失落”,这大概也是他长大后性格敏感纤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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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3岁时被家人送去英国读书。在英国度过6年亦清雅亦孤单的时光,后因家道中落被迫回香港继续读书。回港后为谋生计,他甚至一度在棚户区练摊卖鞋子衣服。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埋没一生,一直对他吝啬的命运,终于开始给予他些许的关注。

1977年张国荣在朋友的劝说下,参加了亚洲业余歌唱比赛,他凭借一首《AMERCIANPIE》深情的演唱获得了亚军,从此进入了娱乐圈,开启了他的歌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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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的他仍然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歌手,最初在餐厅、酒吧里面唱歌,每次都要鼓起勇气面对属于听众们的嘘声。最惨痛的一次,他唱歌时把帽子抛给观众,不料观众竟直接把帽子扔回台上!那时的张国荣还太青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脸色发青,眼睛都直了。一位女歌手拍了拍他肩,他突然崩溃扑到对方怀里,像小孩一样痛哭……这次伤害,让敏感的他铭记一生。但是倔强的他并没有因此放弃,第二天他依然按时到后台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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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中,张国荣的歌声里渐渐有了成熟迷人的光彩。在他顽强地坚持下,曾经带给他伤痛的倒彩变成了真心的喝彩。一首火辣辣的舞曲《Monica》令他拥有了足够的知名度,从此远离令人沮丧的酒吧舞台。

1985年的某个夜晚,一曲唱完后,台下终于奇迹般响起了热烈而经久不息的掌声。那一年,他2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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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张国荣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了应有的肯定,他在歌坛地位日益上升。可接踵而至的,是和谭咏麟之间的争夺。这段不愉快的经历,令他深受伤害。

他讨厌人们在背后窃笑着私语着口诛他,痛恨那些恶意地偷窥他私生活的摄像机,但他却无力摆脱这一切。做一个无名小卒是苦,成名之后却更苦。这是一个无解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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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的生日晚会上,张国荣毫无预兆的宣布他退出歌坛。人们震惊、诧异、惋惜、理解……百感交集。

可他说“当时一度灰心失意,因为自己永远在次要的位置,别人不做的戏由我顶上,别人不唱的歌由我接唱,我曾经质问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既然做得不开心,又为何还留在这个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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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他随心所欲地做了些想做的事。独居异国的日子里,小道消息不曾间断:他买下一栋别墅,听风水师的话,和邻居互相到对方家里烧一壶开水提走,以求吉利;他和一位年长于他的男人同进同出;他经常开车到很远的市镇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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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段生活的回忆,他曾经说到“我想自己可能患上忧郁症,至于病源则是对自己不满,对别人不满,对世界更加不满。那段日子,只要有空我都会泡迪斯科直至夜深,用噪声来麻醉自己,用烈酒来刺激自己。但是久而久之,我由麻木到厌倦,由无所谓变为讨厌。从这时开始,我觉得不可能再用消极方法去面对现实,而是应该积极一点,因为运气并非偶然,必须靠自己把握。我终于平息心中怒气,还开始学习‘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态度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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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自此断裂成两部分:前一半摇荡在寂寞的奋斗和名声的苦涩中,无辜却一再受伤害;后一半是看透了世事无常,不在乎一切外来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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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半隐居生活,重新归来的张国荣,呈现给了世人一种蜕变后的成熟和美。

他终于勇敢公开自食诺言,再次拿起麦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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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宠爱》中大多数都是些无聊的电影歌曲,但是《当爱已成往事》真正唱出了他个人的感觉:缓缓走向无边的黑暗。专辑《红》表现出了他如今心情的坦然,和生命中一直秘而不宣的颓废和阴郁。此后他的歌曲都令人心动神驰,前卫中流露出无尽的幽冷、艳丽、痴迷、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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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5年-1999年之间,张国荣的音乐也得到了升华。他从此树立起了永远属于自己的招牌,像一个永不疲倦的追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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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心灵的自由,张国荣终于学会了真正的不在乎,在世人或挑剔、或赞赏、或惊异、或痛惜的目光里,他自由自在地活着、演着、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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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穿着妩媚的长裙,留着飘逸的长发,踩着红色高跟鞋,用迷离的声线浅吟低唱;他公开和男友出双入对,大胆宣称十几年的爱情之真挚。

从此,他用曼妙的身形翩翩起舞,从音乐到影视,从爱情到人生,皆倾尽桀骜不羁的孤芳自赏,有如带刺的蔷薇,旁若无人地绽放。

(想了解更多哥哥的人生传奇,小编推荐阅读《张国荣的影梦人生》)

相较于歌手事业的历尽坎坷,他的演艺事业则稍稍顺利一些。

1989年以前,张国荣也演电影,但角色略显得单薄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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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手》里他是一个痴爱着鼓的执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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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幽魂》里是个文弱却又勇敢的懵懂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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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里是个能放弃荣华却受不了平淡困苦、想爱又不能执著到底的豪门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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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里是有点自私、好勇斗狠、但内心充满正义感和敬业精神的莽撞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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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娱乐圈后,他主演了《阿飞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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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经历了蜕变的张国荣懂得了演戏的真谛:他用眼神、用身体,更用内心深处的本色来诠释每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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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个在情歌中反复感叹、小心翼翼地性感着的巨星偶像死了,活在银幕上的是一个已经有点老了、但老得很有味道的男人。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又带点迷惘,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和议论,只做兴之所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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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了《东邪西毒》里守候在一个地方,对所有的厮杀、友谊、恳求、死亡都不在乎,只为一个女人心痛、为漫漫前尘忏悔的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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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发魔女》里笑傲一切俗礼,大胆追求爱情的卓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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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金枝玉叶》里困惑于内心的爱情渴望、脆弱而迷惘的金牌音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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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了《霸王别姬》里苦苦守候一个关于爱的承诺、痴心不悔的程蝶衣。

而正是在《霸王别姬》一片中,张国荣的表演更是入了化境,亦戏亦真宛若天成,令人恍惚、扼腕叹止。

就连导演陈凯歌,也曾对张国荣在《霸王别姬》里的表演这样评价过: “张国荣必以个人感情对所饰演的人物做大的投入,方至表演上这样的境界。正是他的一个眼神,将《霸王别姬》迷恋与背叛的主题说尽了。”

下面随小编一起来重温这部堪称张国荣最具艺术成就代表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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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在一九二四年的深冬开场,京城闹市,媚态盈盈的妓女抱着一清秀男童,在寒风人群中穿梭,来到敞亮的戏园子里,仿佛这一遭势在必行,她也不想,只是敌不过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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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戏园子能成为孩子的归宿,哪知因那根畸指横生出的拒绝,让她不得已硬蒙住儿子的头,闭塞自己的耳朵,手起刀落,“娘,手冷,水都冻冰了”的呼喊顷刻随着那指一同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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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之痛成为小豆子梦靥的起源,很多人因此咒骂怨恨这个绝情的母亲,唯独我看出她举刀之时的绝望,她恳求之时的笑中藏泪。她不是不爱她的孩子,正是因为爱,她必须为他的今后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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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动荡年代,她的妓女身份只能苟且挣扎存活在社会最底层。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就是送小豆子进戏班。然而戏外的观众不理解她,戏中的小豆子从此更是因她留下难言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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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学徒成了小豆子全新的身份,凄惨的经历没有被同龄人理解,反而因母亲的妓女形象遭到嘲笑鄙夷,本就脆弱不堪的小豆子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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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小石头出现了,侠骨柔肠,英雄救美,暖被窝,挡板子,甘受罚,无时无刻都保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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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母亲的小豆子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尊重,他逐渐将对母爱的渴望转移到了师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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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依赖,没有他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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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的生活很幸酸,想成角就得自个成全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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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可小豆子却偏偏说不顺这思凡。“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一语错,道尽迷茫。

成长中,缺乏父性角色引领的小豆子未能由孩童顺利过渡到男子,那一句唱错的词,是他拼命为自己男性身份的认同进行的挣扎抵抗。可惜,没有人理解,包括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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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石头用烟杆子捣出满嘴鲜血时,看着师哥焦急的目光,“我本是男儿郎”的执拗再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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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师哥的希冀而屈服,转脸眼波婉转,似笑非笑,吟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娇柔,可谁又能预料,他的人生因此而恨错难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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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跳进戏子的世界,彻底内化为女性,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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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府的第一折霸王别姬使他们有了名气,也断送了小豆子的为人路。张公公的魔爪就这样伸向了不解又恐惧的少年,摧毁了他的自我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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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程蝶衣可以美若天仙,台下却早已自认不是个东西,这也正是他只愿活在戏中的根本原因,因为现实中他只不过是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自我毁灭的情绪蔓延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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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只有在戏里,他、师哥以及两人的感情才是最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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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师兄二人成了紫荆城里最风光的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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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小豆子已是身戴琉璃冠冕,面抹胭粉红云的程蝶衣,他倾其所有醉身于霸王别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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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知和师哥演一辈子戏的美好幻境因菊仙的到来灰飞烟灭。

不仅是作为情敌,菊仙的妓女身份也让蝶衣想起母亲,自然而然,他将所有怨恨转移到了菊仙身上,从一开始就表露出鄙夷和厌恶的情绪,更不要说心爱的人被其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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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楼的婚礼上,当程蝶衣拿着苦苦找寻的剑,祈求对方回应昔日的誓言时,却被那句“又不上台,拿剑干什么”弄得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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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的心碎了,对面的男人从来不曾理解他的爱与痛,唱思凡时没有,被张公公蹂躏时没有,入戏疯魔时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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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楼到底只是个假霸王,习惯了活在凡尘俗世中,逆来顺受,演戏是谋生的手段,戏罢就得抽身,然后娶妻生子,求一个安稳。他清醒的很,他知道虞姬的霸王只可能存活在那戏中的乌江畔,但程蝶衣偏偏要在这一辈子的执着里醉死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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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懂得蝶衣的只有袁四爷,虽然袁四爷有着他的劣性,但他们对艺术的痴狂都是一样的情境中的人。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终归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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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持剑起舞,泪痕滑落,果真如那四爷所言: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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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楼跑去卖西瓜,程蝶衣在鸦片中沉沦,本决裂的两人因师傅重新走到一起,又由菊仙的流产而再次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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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迁,波诡云谲,而程蝶衣依然是那个不疯魔不成活的戏子,他为前朝太监唱戏,为日本人唱戏,为国民党官兵唱戏,为人民解放军唱戏,无论是乌江自刎的虞姬还是酒醉放浪的贵妃抑或死而复生的杜丽娘都被其演绎的出神入化,好似灵魂附体般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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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入了戏,哪还管看官是谁,并非忘却国仇家恨,只不过偏执癫狂到只知道“从一而终”四字,对戏是如此,对戏中人更是,就这样活在自己幻想的乌托邦中,被拒绝至自我欺骗,循环反复,直到段小楼由着第二个虞姬上了台,他不断退却原谅的心彻底崩塌,戏外还能够逼迫自己隐忍,可这戏里的位置竟也被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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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无路可逃,心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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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文革伴着喧哗与躁动降临在这片土地上,那是中国最黑暗可怖的时代,也是导致程蝶衣终结生命的爆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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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斗大会,人们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丧失了最根本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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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楼在死亡威胁下 挖开了蝶衣内心深处最痛的那道疤,血淋淋,往下流,似陨落红叶,模糊了火光中扭曲的妆容,也散去了旧梦里的最后一丝余温。

当然,被段小楼摧毁的还有菊仙这个刚烈重情的女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段小楼和菊仙是同一种人,都是市井中的凡夫俗子,但菊仙虽为妓女,可比霸王坦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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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代表了传统女性对爱情的坚定追求,从纵身一跃的死心塌地到风雨不改的陪伴追随换来的却是义正言辞的“真的,我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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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悲戚,她坚定的追求变成了一场笑话,也唯剩屋梁上的断颈绳和那袭红嫁衣以作她一腔悲愤的见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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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绝望哭喊: “连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那这京戏他能不亡嘛?他能不亡嘛?报应!报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是婊子和戏子,有情有义才会被这炼狱摧残至死,才会被火光烧的面目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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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载飞逝,戏台方寸间,程蝶衣再次翩翩起舞,千娇百媚,柔情似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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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唱错那句词,不知此时的程蝶衣心里可曾有过后悔,后悔不该在孤独中任由自己爱上那个从不曾回应过他的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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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卿有心提醒那是真剑,段小楼却浑然不知。刹那间,寒光闪过,碎的一声,他终于圆了愿,了了结,于戏中羽化重生,永远的活在了霸王的世界里。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死对程蝶衣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毕竟,虞姬怎么演,都是得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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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世界空灵无杂物的蝶衣是不可能在这个充斥着欲望的罪恶之城得以存活的,这是个人的悲剧,亦是时代的悲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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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霸王别姬,最终曲终人散场,唏嘘感慨中唯独忘不了哥哥那绝美双眸下飞蛾扑火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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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剧情,来谈表演。程蝶衣对段小楼的依恋,想抓牢而抓不牢的无助,于是张国荣赋予程蝶衣的是倾尽全力,玉石俱焚的一路拼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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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否认《霸王别姬》取得的艺术成就,张国荣塑造了程蝶衣,可谁又能说程蝶衣不是内心深处的张国荣呢。而在《霸王别姬》中,张国荣讲的似乎句句是他内心的话,不疯魔不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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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和程蝶衣,就如庄子化蝶,蝶庄难分一般。所以,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在《霸王别姬》里,张国荣倾尽本心的演出已经让人分不清楚他演的是虞姬,还是就是他本身……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张国荣也最终把自己的生命演绎成了一出让万千人落泪伤心的大悲剧。把他那股子疯魔全部收缩到体内,又一字一字的往外吐,凄婉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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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曾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谁想竟然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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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1日,张国荣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宣告了他与这个世界彻底的不妥协。倔强的他用自己的生命写下最后的休止符。

而他留给世界的那句话,“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这样?”让爱他的人从此每到愚人节便心如芒刺,隐隐作痛。

多年后,我们依然从歌曲、电影、访谈中寻觅他留下过的纯美痕迹。

然而终究,繁花零落香犹在,世间再无张国荣。

(小编推荐阅读《这么远那么近》,本书试图尽可能立体地展示张国荣的艺术生命,包括他的歌、他的电影、他的舞台魅力,他只实现了一半的导演梦想以及他处世为人的真实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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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内容就到此结束了,这里是云阅读【贱书贫道】第八期,我是土鳖星人杨小混。以上内容纯属网友见解,仅为纪念哥哥离开12周年,如有不是之处,也请您高抬贵手,勿喷!

此贫道聊天灌水八卦并推荐有趣能打发时间的好看小说,希望能给枯燥的生活带来一丝趣味,能为无所事事的周末提供消遣娱乐。(看小说绝对是最放(jie)松(yue)的最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

最后是网友互动环节。

【每期互动】

来说说你觉得哥哥演过的最难忘的影视角色吧!越难忘越深刻越好!

当然,大家也可以一起讨论,发表不同意见哟。

请大家放肆发挥放肆聊,直接在评论区留言顶贴,或者私信小编我【杨小混】。留下你的爪印,小编帮你上头条!

作者:杨小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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