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话】飞行员：在云端，在地面

在普通人眼中，民航飞行员是一个充满荣耀的职业：他们总是一身笔挺的制服，操控着人类科技的伟大结晶――飞机，冲上云霄，跨越山脉河流乃至海洋，将无数乘客快速运送到遥远之地；他们拿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薪，流连于高档社区和酒店沙龙；他们神采奕奕，言行得体，俨然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群体。但近段时间接二连三的空难事件，让飞行员似乎成了最危险的工作，迷人的“光环”背后，他们究竟是怎样一个群体？封面图为2014年2月28日，东海航空基地深圳宝安国际机场，帅气飞行员亮相。查良千/东方IC 编辑：周维

在人类飞行的历史中，飞机开始大规模运用是在一战，那时涌现了一批“王牌”飞行员。一战结束后，私人飞机得到广泛应用，飞行员们热衷打破飞行记录和探险。彼时，飞行员们在公众眼中是偶像级别的人物，能力出众、穿着也很时髦。左图为Charles Lindbergh，1927年他成为首个从纽约直飞巴黎的飞行员；右图为女演员兼飞行员Ruth Elder与她的单翼飞机合影。

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喷气式客机得到快速发展，民航开始进入全球化、大众化运输时代，飞行员还“以稀为贵”，他们驾驶飞机带着乘客飞越大洋，备受尊重。图为1965年11月4日，英国玛格丽特公主从伦敦乘坐飞机跨越大西洋首次到访美国，下飞机后，公主与机长亲切交谈。

民用航空器的普及，让人们出行更便捷，飞机成为国际长途旅行的首选工具。但飞机的特性决定了它一旦发生事故就成为轰动世界的新闻。据统计，民航事故中人为因素占了50%。在民航早期阶段，飞行稳定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飞行员操控的娴熟程度。1982年，日本航空350号班机因机长患精神分裂症，突然发作致使飞机坠落，造成24名乘客遇难。

飞行员担负着乘客的生命安全，尤其是遇到突发情况如劫机、危险天气、机械故障时，非常考验飞行员的素质和技能。美国空客A-320机长萨伦伯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2009年1月15日，美国一架A-320客机因遭飞鸟撞击而失去动力，飞行员判定飞机无法到达最近的备降机场后，紧急迫降哈德逊河面，事实证明机长的决定非常明智。图为河面迫降的现场。

这次事故因飞行员的妥当处理甚至被称为“哈德逊河上的奇迹”，乘客、机组人员无一人遇难。并且机长在机舱内巡视两遍，确认没有落下一个人，才最后离开机舱。2009年2月机长萨伦伯格（左一）与副驾驶（左二）、其它机组成员被授予纽约“城市钥匙”。

比萨伦伯格机长经历更惊险的，是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事故。1988年4月28日，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事故在飞行途中由于金属疲劳发生爆炸性失压，头等舱部位的上半部外壳完全破损，10多分钟后飞机奇迹安全迫降，除一名机组人员被吸出机舱外死亡外，其余人全部生还。图为迫降现场，机长（上左2）和副驾驶（左1）在帮助乘客逃离机舱。

1988年5月11日，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的机长亨利·达菲（左）在华盛顿获得高级飞行技术奖，以表彰他在该次事故中的专业表现。

劫机也是不可避免的。1985年6月14日，什叶派武装分子劫持美国环球航空公司847号航班，在机长与劫持者斡旋和多方努力下，飞机辗转多地，被劫持17天后，恐怖分子释放了人质。图为1985年6月16日，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机长被劫机者用枪指着，对停机坪上的媒体喊话。

在科学技术日益发达的今天，民航客机已经普遍运用了自动驾驶系统，使得人为因素影响飞行安全的系数大大降低。图为2005年，台湾中正国际机场一名波音777-200LR的机长在驾驶舱竖起大拇指。自动驾驶系统解放了飞行员，但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对飞行员的应变能力更是一种考验。

将这一问题推上世界议题的，便是法航447航班事故。2009年6月1日，客机起飞三小时后在大西洋上空遭遇风暴，测速仪因结冰而给出错误读数，自动驾驶仪失常，接手操控的驾驶员操作错误致飞机坠入大西洋，机上228人全部丧生。图为2009年6月8日，巴西海军空军的搜救队才在大西洋中找到飞机的残骸。

同样的事故屡见不鲜，与法航447事故同年，美国大陆航空公司3407号班机在飞机起飞后，转入自动驾驶模式，机长开始与其他驾驶员聊天，在自动驾驶仪失灵时，机长做出的错误反应导致飞机迅速失控，猛然坠落。机上49人无一生还，还导致地面一人丧命。图为飞机坠毁现场。

去年7月6日发生的韩亚空难，因飞机在美国旧金山机场降落时，滑出跑道，机身起火，造成181人受伤、3名中国女学生死亡。而其结果认定飞行员过度依赖自动驾驶系统，飞行员因需目视手动驾驶降落而感到“非常紧张”。图为2013年7月11日，美国旧金山，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韩亚空难现场图片被投影到幕布上。

自动驾驶系统对飞行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必须懂新的自动化技术，还能随时接手、正确操作。2013年1月，美国联邦航空局就针对飞行员过分依赖自动化发出“安全警告”，敦促加强飞行员手动驾驶的培训。图为2008年3月20日，飞行员在空客A320全动模拟机内训练。

飞行员以其专业能力在空中担负着乘客的生命安危，而落地之后，他们要面对的挑战远不止于此。近年来随着航空业竞争的加剧，飞行员的压力也与日倍增，高薪酬的背后面临职业困境。图为2003年10月20日，由于德国航空公司劳埃德宣布破产，飞行员在控股银行总部门口集体抗议。

面对高油价和经济的衰退，经营不佳的航空公司选择合并和破产，间接导致飞行员更长的工作周期、退休金的缩水，甚至被裁员。图为2011年，日航飞行员游行希望重组后的航空公司能撤回裁员。

目前全球飞行员和机长紧缺，也容易导致排班的不合理，甚至让机组人员超时飞行，给飞行员造成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马航MH370失联事件中，不少事故分析将矛头指向了53岁的机长扎赫里。有报道指其在事故发生前精神状况欠佳。图为扎赫里在家中，据悉，其不上班时也会在家里飞行模拟机内练习飞行。

在中国，飞行员们也同样面临困境，而且更具中国特色。2008年4月，东航云南分公司从昆明飞出的18个航班飞到目的地上空后集体返航，官方解释是“因天气原因”，而实则是飞行员对公司待遇不公、机师跳槽遭遇天价索赔等问题的“抗议”。图为返航事件后，乘客在柜台等待处理。

中国民航飞行员以航空公司“送培”为主，学成后与航空公司所签合同几乎等同“终身契约”，个人职业生涯发展受阻，人才无法自由流动。2008年，东航云南公司飞行员郑志宏辞职遭天价索赔1257万，最终法庭判定郑志宏向公司赔偿共计140余万元。图为2008年4月14日，郑志宏拖着一行李箱的材料来到索赔案二审法庭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