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下 · 法国连公厕都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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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下 · 法国连公厕都很浪漫

图片:agaw.dilim / CC BY

法国的公共厕所很少吗?

李淼,前Hedge Fund PM,现GREE中国市场/战略,财经天下专栏作者
首先说明,我的经验来自于在法兰西岛Ile-de-France---即巴黎周边地区---寻找厕所的经验。作为说明,法兰西岛地区集中了约1200万居民,大约1/5到1/6的法国人口居住于此。

比较出名的一个历史背景是,巴黎人曾经满街抛洒排泄物。除了少部分拥有自己庭院的贵族以外,下层贵族和平民都向街道抛洒。住在楼上的人需要喊一声“小心水!”(Gardez l'eau!)然后倾盆而下,随时随地。而大部分老旧的巴黎街道,目前还在道路两旁保留了较低洼的明渠,据说就是那一时代的产物。当然,那时候大家都不需要公共厕所,随地就可。
这种情况能够持续的原因在于,首先巴黎位于高卢地区,在古罗马帝国时代就是比较蛮荒的居住地。在凯撒征服高卢后,巴黎的地位也仅仅是部族聚居地,并没有受到罗马文明的太多影响,对公共卫生的发展明显不足。随后巴黎在13世纪前,先后被法拉克人、维京人、英格兰人、勃艮第人、黑死病蹂躏,使得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更是乏力。
1608年亨利4世宣布了“夜里也禁止从窗口向外粪尿”的法令,1677年巴黎警察署长强制所有家庭在1年之内安装厕所的条例(也就是说,之前甚至没有厕所!)。但即便如此,1777年路易16还是不得不再次“禁止向窗外倾洒污物”,可见收效甚微。
一个小插曲,说的是欧洲最雄伟最华丽最奢华的宫殿---凡尔赛宫的故事。凡尔赛宫有广大的花园,数不胜数的喷泉,但是却没有一间厕所。皇室女性在方便的时候,会说一句“我去采朵花”,步入花园中进行方便。因为有很大的裙撑和繁复的裙摆,只要蹲下就可轻松完事而不会暴露身体部位。
巴黎真正从粪尿横流的市容中改观的时期是19世纪中期,拿破仑三世执政时期。他对巴黎的建筑物进行了大规模改建,以至于现在能够看到的大部分“古典”建筑都是那一时期的遗留。而对建筑物改造的同时,大部分房屋都强制设置了厕所(当然,很多房屋还是没有浴室)。在巴黎中心部租房的话,经常会看到这种共用厕所和共用浴室的情况。但是,这些共用厕所普遍设置于建筑物的楼梯下方,仅供住户使用,所以也难称公共厕所。
而对于大多数巴黎人来说,咖啡馆、酒吧是传统的集会场所,基本上市区里每个大街的街角都有2-4个咖啡馆把守在十字路口。去这些地方,喝上一杯顺便上个厕所是常事:因为这个厕所也不是公共厕所,而是酒吧、咖啡馆的私人厕所,所以需要消费才能使用,情理上说得通。
而所谓的公共厕所是需要政府专款修建并派人维护的,这笔钱需要通过市议会的批准。在一个民众从传统上文化上都不需要公共厕所的城市里,没人愿意花自己的税金,单单为旅行者修几个公共厕所,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当然,巴黎公厕的事情也有转机。步入21世纪,是的,巴黎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城市没有公共厕所,但是有很多面孔通红,表情痛苦,步履急促,脾气暴躁的外国旅客。于是他们在西提岛上及周边(巴黎主要的观光区)放置了很多Sanisettes,就是我们说的“投币式厕所”,每次40欧分(约人民币4元),不设找零,仅接受10分和20分的硬币。
http://www.etravelblog.com/wp-content/uploads/2011/08/public-toilets-Paris.jpg
于是巴黎人又经常会碰到捏着纸币换零钱的外国人。
2006年,巴黎市政府终于再次宣布,这些投币厕所将全部免费使用,并且鼓励外国旅客“在巴黎尽情喝水吧!”。但你知道,法国人总会给你惊喜:
1. 这些厕所的使用时间是15分钟,门关上后开始计时。一旦到时,门自动开启...
2. 洗手池全自动,并分为4个步骤:
a. 检测到“手”伸过来,喷出一点水
b. 喷出洗手泡沫
c. 喷出大量水
d. 烘干的风
但是大多数旅行者并不会想到巴黎人是如此的“细腻”,于是经常会抱怨刚刚洗完的手上被喷上了泡沫。

当然,如果你去郊外,去风景优美的宁静小镇,比如Jouy-en-Josas(呃...好吧,这是个广告),有教堂有山丘有石板小路,甚至别指望有咖啡店给你上厕所。

最后说一句,巴黎是个浪漫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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