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电影赚劳动人民的钱,法国电影赚艺术人士的钱,看看戛纳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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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电影赚劳动人民的钱,法国电影赚艺术人士的钱,看看戛纳你就懂了

图片:视觉中国

阿郎,写字阅读看电影

其实,戛纳电影节不应该是珍稀物种,它每年就举办一次,就像一年一熟的作物那样平凡。但给人的感觉则是,戛纳的收成,暗示了世界电影这一年希望的干瘪与丰满。它已经被寄予了太多不属于它的功能。

金棕榈是法国文化例外保护伞下,对法国电影最成功的保护政策。戛纳电影节所选择的电影,都是法国意向的电影。一直骄傲的法国人,直到今天也不肯承认,发轫于法国,也差点死于法国的电影,竟然在美国人手里重新水草丰茂。

于是,他们把那些美国意向的电影,叫做商品。则把自己生产的或者和自己类似意向的电影,叫做艺术。是电影的本源。

当美国人在电影领域,把商品化做到近乎于艺术的时候,以法国为代表的欧洲人,开始恍然大悟。他们的商业模式,开始用艺术开光。二者所代表的电影逻辑,构成了这个世纪最重要的电影生态。

法国人在商业这一块,很早就发现高附加值的秘密,他们的艺术品横行世界的时候,LV、Dior、香奈儿就在这一逻辑下,雕刻出来。商业有肉眼可见的判断依据,而艺术是任性的游戏。所以,美国电影挨骂的多,因为资本家做的再好,也是“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而法国电影则需要去跪拜,因为艺术只有你看不懂的份儿,而不给你看不起的份儿。

美国人拍商业电影,赚全世界劳动人民的钱。法国人拍艺术电影,赚全世界高端艺术人士的钱。

美国电影是重工业,靠重资本推进、碾压。法国电影是轻工业,是用艺术做原材料,做成了奢侈品。

最近二十年,是戛纳电影节的成熟期。这和欧洲的社会生态有关。

一个可怕的事实是,世界大战刚刚结束 72 年,也就是一代人的时间。可绝大多数人都感觉,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以欧洲为代表的一部分先富起来的地区,跑步进入享乐时期。

这一时期的电影,质地变得绵软,气味变得香甜。戛纳电影节每年在做的,都是发现和鼓励那些在这类电影上面,涂抹了人性的芥末的电影。让欧洲电影,看起来尽可能还像是当初那样,充满一些力量。

和去年相比,今年电影节上的电影开始生动。但这种生动不是电影本身的生动,是欧洲人的生活发生微妙变化后,在电影上的折射。难民问题、经济问题、治安问题,这一切作用在电影上,电影,作为一种商品和艺术综合体的活力,再一次被激活。

《自由广场》是从精英角度,对社会的注视。《凭空而来》对恐怖活动的愤怒,在影片最后一刻,选择了一种蛮力释放。《无爱可诉》说的是乌克兰成为了弃儿,其实,成为弃儿的又何止是乌克兰。《好时光》对社会经济和人文图景的关注,布满了年轻人特有的燥热。《快乐结局》《木星之月》说的都是难民问题。

内容在发生变化,但起码在今年,欧洲电影的形式,没有跟得上内容。以《快乐结局》《双面情人》为代表的欧洲电影,还停留在创作者习惯了的安全区里。

在这方面,《每分钟 120 击》算是走得比较远的,但也仅止于镜头的压迫感和 AIDS 的逼迫。

戛然把艺术放在第一位,那么戛纳电影节就有义务从偏见中醒来。欧美是不是就一定是世界的主流,所谓不发达国家的问题,是不是就是他们主流社会美学的衬托。在戛纳电影节上,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野心,艺术所需要的真诚,寥寥无几。盛行的是,假装真诚的野心,打扮成艺术的生意,装修成主流的偏见。

电影是现实的花朵。欧洲电影领先于世界的另一个原因是,欧洲的生活方式,成为了全世界向往的方式。欧洲的变化,是世界的第一道缝隙,相较于美国人用超级英雄去抵抗,欧洲人的反思,更实际些,也更令人尊敬些。

《自由广场》高高在上的俯视,细枝末节的戏谑,点缀性质的反思,是今年戛纳献给世界的礼物。

就像片中出现的那个猩猩。


本文源自公众号:阿郎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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