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鸭蛋

豆瓣一刻 豆瓣:海棠 150℃ 评论


116363/?douban_rec=1

晚餐享用第一只,老姐来欧带给我的,著名的高邮咸鸭蛋。淡青的外壳敲碎然后剥离了,我很漫不经心的,却听“吱”一声尖叫,也看到娇艳的蛋黄油冒着泡泡窜出来了,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我也“吱”一声,笑得啊。离家来法,生活这么多年,且不究原因了,这是第一只,我第一次敲开来自中国的咸鸭蛋。我在中国的往事生活也就是一只咸鸭蛋吧。遗忘,已给它穿了厚厚的外衣有很多年了,无一丝的缝。我敲开它了,直直冒泡儿唱歌的蛋黄油中,我看到了只能是有关咸鸭蛋的那些日子了……

无疑我在读小学呢,八十年代初期,烟台我们家家户户,在过着吃咸菜的日子。烟台的腌菜场,一条土路之隔,与我家为邻,一片腌菜池敞篷的红瓦盖顶,里面躺着全烟台地区,一年的咸菜疙瘩春吃到秋,每个菜店,迎门一角,总有一尊大藤筐,咸菜疙瘩躺在里黑巴巴的,苍蝇也静静地不飞动了。细细的触角或嘴巴吧,陶醉地吮吸着腌菜的咸汁。据说,生活好的人家,把它清水里浸泡多时,咸菜疙瘩最大量的盐分泡失不那么咸了,再细细切丝了,也切了多多的肉丝,炒锅在猛火上再多多下油,爆炒的肉丝疙瘩丝,嗯~~九十年代初我终于吃上了,哎!

好在还有油炸花生米,作为咸菜,开个小荤。

油炸花生米费油,家中待客,偶尔我妈妈才炸一回。花生米在油锅里哔哔叭叭地翻身歌唱,最动人时,在花生米离锅入盘,乍寒渐温的那时分,大的温度差异使得它们发出小急小躁的小小的声音,仿佛一群小鸟的嘴唇,确实的,那诗句,“云雀唱了一整天”,嗯,轻轻地,喂给他们吃细细的白盐。

还有呢,便是盐咸鸭蛋了。

油炸花生米,我妈妈一年时间总也做数回的。而盐咸鸭蛋,一年只一次,其情味,便是过年节的了。我所言,自然非指吃咸鸭蛋而为其盐制的筹备及行进。我妈妈盐制咸鸭蛋,一步一措,全是我姥姥的旧式,而姥姥的方式,我想便是我们胶东农村,世世代代的民间之道吧。取沙,粘土,碎麦秸,粗盐,加水混搅成草泥浆,鸭蛋,一只只用这种草泥浆裹穿了厚衣裳,放入一只黑色的,粗陶的圆肚坛,盖子盖严了,一动不动地等待很多日子,才开盖,食用了。大概童年是最急不可耐的长大了长高吧,长去其他的地方,那么,鸭蛋在严封紧裹中的等待,在我眼中,便是一种最迷人的神秘和漫长,而谜底的揭开,用尽三十多年的光阴啊,我在欧洲暮春的一个雨季黄昏天,敲开了一只童年的咸鸭蛋,我看到的风光,滋味,我自知……

查看原文  © 版权属于作者  商业转载联系作者

转载请注明:微图摘 » 咸鸭蛋

喜欢 (0)or分享 (0)
发表我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