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 尽管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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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 · 尽管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离开

图片:Yestone.com 版权图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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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蓝天吧

那朵酷似的云朵

没准就是他在天堂继续望着你、爱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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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面对相伴多年的宠物离世?

知乎用户,生在客车厂,长在客车厂,干在客车厂

我养了 9 年的拉布拉多生病去世的事,我在另一个问题里大概介绍了。

主人在狗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 知乎

其实它生病期间我们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安乐,毕竟瘫痪还大小便失禁对于一只大型狗来说,非常非常困难。

压力来自于方方面面。C 的体重太大,根本抱不动;屎尿满地,卫生状况堪忧;孩子只有 1 岁半多,要花大量的精力照顾;婆婆在家里,对于 C 说的不好听,是嫌弃的,根本不允许孩子靠近 C。

我十分需要一个释放的窗口,定期在微博上更新 C 的情况。曾有很多热心的狗友在微博上轻描淡写的说留言——“加油”,“只要你把它当家人,就能坚持下去”。

然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照顾瘫痪的大型宠物,这在目前国内是个缺失的课题。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甚至买不到老年大型犬可以使用的失禁用纸尿裤。为什么?因为没有人会坚持让老年病犬,特别是大型犬继续活下去,自然不会有商家生产相应的东西。C 生病期间,我尝试买过各种纸尿裤,没有一款可以让它使用。最后是用一款给重度失禁的成人使用的 L 号纸尿裤解决的问题。

我当时人憔悴得不行,脸上爆痘。因为每天要抱他进出房间,他的尿道手术刀口内部破裂,二次修复的时候,我等在医院大厅,看着高额的账单,想到他短短一个月已经经历了 3 次麻醉,内心不断崩溃;看到其他的狗能走路,心里难过的无法言语,悄悄跑到医院外面哭。

最后它自己去世了。

最开始是无数次过电影般的回忆它临走的那一瞬间。太震撼了,震撼到无法形容。那个时刻,究竟是怎么被选择的,是它的自主选择吗?如果是——想到这里,就有种被上帝震撼到的无法言表的感觉。

然后是无数次回忆它去世前的各种细节,怎么治病,怎么上医院,怎么伺候它的屎尿,怎么喂食,有没有好好爱它……懊恼,后悔,伤心充斥内心。纠结于每个细节,责问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无数次问自己,它是生理上坚持不下去了,还是精神上自己放弃了。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困扰我很久。一想到如果它是精神上放弃的,心里难过得像刀绞一般。直到跟一个网友聊天(她养了很多猫,对于宠物的去世有体验,懂宠物医疗的常识。C 生病期间她提供了特别多的治疗建议,更是我精神上的抚慰和支持),她说从 C 临走的状况判断,也许是呼吸系统的问题,毕竟年纪大了;狗狗们的精神上强大着呢,没那么容易放弃。也许并不准确,但这席话让我心理上走出来了。

第三个阶段,觉得家里空荡的可怕。原先早晚要遛,出远门要带着或者寄养,生病时要擦屎擦尿,顾忌家里其他人的想法,各种不便;现在都变成了甜蜜的负担。这些负担没有了,缺失感和失落感无法语言形容。C 生病时,我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我没尽力治疗让它走了,我还有没有脸再养一只狗。然而事实是,C 走后,我根本不愿意看狗,原先微博关注过各种狗狗的帖子,虽然没有自动屏蔽,但会跳过,不点开看。我家院子门口,每天都有无数狗被主人牵着经过,选择性忽略内心细微的变化。 上周末去商场,停车场里有个宠物区域,一只嘴巴白了的大金毛刚美容出来,店家把狗绳交到主人手里的时候,它又是跳又是蹦,我看着它被主人牵走,眼泪差点飙出来。老公跟我说话,我感到自己为克制住想哭的冲动,嘴已经撇得要变形了。

目前一直处于第三阶段中。

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家会养一只猫。但很久之内,我们应该都无法承受再养一只狗。

premier臻臻,古典音乐爱好者 uibe出品的北漂

万物皆有灵,真的是这样。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养过一只小鸡,叫阿黄。阿黄是我一天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小贩那儿买的。当时看见一大群小伙伴围在一个篮子旁边热热闹闹的,于是凑过去看看,满满一窝黄嫩黄嫩的小鸡娃在篮子里面叽叽喳喳地叫不停,有的小鸡特别精神伸着脖子探着小脑袋叫,有的小鸡娃还踩在别的小鸡身上。阿黄是特别没有精神的一只,也不叫也不扑翅膀, 只是蜷缩在篮子的一角静静地看着我。当时已经是深秋了,刚孵化出来的小鸡特别冷都瑟瑟发抖的, 正好当时兜里揣着五毛零花钱,也觉得小鸡娃特别有趣,就欢天喜地用塑料袋捧了和当时的我一样安静胆儿小的阿黄回家。在家里把阿黄放在暖气上捂了好一会儿,阿黄才恢复了精神,也开始叽叽喳喳地冲我叫起来。

其实我很早就听人说过,这种小贩用电暖气孵出来的小鸡娃生命力特别脆弱,活不久。然而在把阿黄捧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小生命将会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要好好爱护他。

阿黄是只刚孵化的小公鸡,眼睛亮晶晶的,黄色绒毛软软的。因为他当时在篮子里蜷缩显得特别胆小也特别脆弱,所以给他取了个土狗的名字“阿黄”,希望他可以像大黄狗一样得勇敢和富有生命力。

阿黄特别有趣,每次捧起他的时候,看见我手上的黑痣或者结痂的小伤口,总以为是小米儿,于是总是对着我手上的黑点儿一啄一啄的,又疼又痒。

阿黄总是追着我到处跑,同学来我家做客在屋里跳皮筋儿,阿黄也跟我们在皮筋中间走来走去,一步都不肯离我,后来初中学生物才知道这是禽类小时候的“印随行为”,把我当成他的亲本了 (???_???)

当时我小学的时候中午不回家,每次都是晚上六点多才到家。白天给阿黄倒的水和小米他一口也不吃,非要等我回家的时候亲自把小水碗小米碗放在他面前,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吃,他才肯啄食。每啄一下,呷吧呷吧嘴,就扑扑翅膀抬头用亮晶晶的小黑眼睛看看我,真的是每啄一下都要抬头看看我哦。当时我真感觉阿黄是知道感恩的,是懂爱的。

都说禽类脑容量小,不如狗这样的高级哺乳动物通人性,可我觉得并不是的。每次不管是放学还是出门回家,开门的一刹那,阿黄都会扑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着,从屋里一路奔跑(真的是跑哦)到防盗门前迎接我,看着我,每次都是。那种一开门一进家就有一个毛绒绒的小生命,用他的热情啾啾地欢迎我的感受,真的不亚于养狗。

哦对了还有,到了冬天冷的时候,我晚上写作业,会把阿黄放在我的肚子上面取暖 ,阿黄就静静地在我肚皮上呆着,特别舒服。

后来,阿黄一天天地长大了,头上长出了一点儿鸡冠,翅膀也硬了。有一次把他放在了我家很高很高的阳台上,他竟然扑棱着飞到了地上,特别勇敢。我还深感得意,从此经常把他放在高处,阿黄不管多高都敢挪到台子边缘往下跳。

终于有一次,阿黄像往常一样从高处扑棱着往下跳的,把腿摔瘸了。当时特别特别心疼,特别担心,也特别后悔。从那以后,阿黄就生病了,特别没精神,晚上睡觉的时候总哼鸣,想必是太难受了吧。当时也不懂,给他喂了消炎的阿磨西林,也没好。

还记得阿黄走之前的那些日子,每次放学回来,再也看不见跑着来迎接的一团黄色毛绒绒,我和我妈都要满屋子找阿黄,经常是在扫罩后面、厨房的垃圾桶后面或者某个角落里找到他, 感觉他好像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似的,就那么静静地在阴暗处一个人瑟缩着,特别可怜。

阿黄走的那天,他并有像往常那样跳出他的纸箱子,而是静静地躺在了纸箱子里。我放学回家,看见了去世的阿黄,亮晶晶的小眼睛并没有闭上,仿佛对这个世界还有深深的留恋。

还记得当时,我哭着捧着阿黄,和爸爸一起把他埋葬在了我家后院的一片菜园中,用纸壳子给这个曾经带给我无限快乐的小生命立了一个墓碑,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我哭了整整两周。后来,每次想阿黄的时候,就去后院的坟墓那呆会,要不就是抬头看看蓝天,仔细分辨哪朵云是小鸡的形状,那是阿黄在天堂看着我呢。

再后来,我长大了,升了初中,也搬了家,把阿黄坟墓就留在了后院的菜园子里。菜园子里邻居爷爷奶奶种的菜和瓜,每到夏天叶子都长得郁郁葱葱,陪着长眠地下的阿黄,让他不是那么孤单。

我总在想,曾经陪伴我们的毛绒绒的小生命,即使去世了,也并不曾远离我们。 要相信,我的阿黄,你的猫咪,早已成为了我们人生的一部分,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还依然用他们的热情,他们的爱,回应着我们。我们的好运气,我们遇到困难时的化险为夷,其实一部分都是逝去的这些小生命一直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回报着我们,守护着我们。

最后,想他的时候,看看蓝天吧,那朵酷似的云朵,没准就是他(她)在天堂继续望着你,爱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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